3月9日消息,界面新聞從知情人士處獨家獲悉,網易云音樂原高級副總裁(SVP)朱一聞現(xiàn)已離職,其職位由原市場部負責人張棟接任。同時,網易云音樂原首席技術執(zhí)行官(CTO)曹偲均也已離職。
截至發(fā)稿,網易云音樂方面暫未置評。
據(jù)了解,朱一聞從2022年下半年起就開始與網易云音樂協(xié)調離職一事。期間,他于去年11月從杭州網易云音樂科技有限公司等多家網易云音樂關聯(lián)公司卸任法人、執(zhí)行董事、經理職務,并由張棟接任。
從云音樂的歷史發(fā)展軌跡來看,朱一聞的離任并不意外。
作為一名技術背景出身的管理者,朱一聞本科與研究生分別畢業(yè)于浙江大學計算機科學系與復旦大學計算機與信息技術系。2006年,在IBM短暫任職后,朱一聞加入了位于杭州的網易研究院,負責過網易博客的技術開發(fā),并擔任過網易SNS社區(qū)“夢幻人生”的產品負責人。
2012年,朱一聞被任命為網易最新籌備的一個音樂項目,即網易云音樂雛形的產品總監(jiān),與云音樂早期另一位重要人物王磊分別負責產品策劃及開發(fā)和產品運營。
隨著網易云音樂的上線和崛起,2016年4月,云音樂從曾經的網易杭州研究院下屬的音樂產品中心,升級為網易音樂事業(yè)部。在此期間,朱一聞也由高級產品總監(jiān)一職向云音樂CEO的位置完成了跨越。
不過,此后直到2020年,朱一聞帶領下的網易云音樂鮮有亮眼表現(xiàn)。一方面,流媒體音樂平臺陷入版權之爭,網易云音樂身處劣勢,流失了大量用戶,日活增長遭遇瓶頸;另一方面,云音樂度過孵化期邁入商業(yè)化階段,但營收表現(xiàn)不盡如人意。
據(jù)網易云音樂招股書,2018年至2020年,其年營收分別為11億元、23億元、49億元,年增長率均超過100%。而在營收增長背后,云音樂三年凈虧損分別達20億元、20億元、30億元。
這或許為朱一聞的離任埋下了種子。據(jù)晚點LatePost報道,2020年底,作為網易云音樂CEO的朱一聞被 “內部降級”,其職級暫未變動,但網易CEO丁磊已擔起網易云CEO的工作,掌管實際業(yè)務。彼時,知情人士稱該調整的背后原因是朱一聞在提升營收和創(chuàng)新業(yè)務上未能得到認可。
該變動在網易云音樂2021年5月向港交所遞交的招股書中得到了確認。材料顯示,丁磊兼任網易云音樂的執(zhí)行董事、董事會主席及首席執(zhí)行官(CEO),朱一聞則為云音樂的高級副總裁,負責公司的整體管理。
促使朱一聞離職的直接原因暫不得而知,不過論及云音樂近兩年的表現(xiàn),他或許還未找到證明自己能夠再次帶領云音樂高速發(fā)展的有力證據(jù)。
財報顯示,進入2021年后,云音樂的營收暫別翻倍增長的階段,2022年上半年營收(截至朱一聞開啟離職進程的時間點)同比增長33.8%。與此同時,云音樂兩大核心收入板塊,在線音樂服務收入和社交娛樂服務及其他收入,雖然相關付費用戶規(guī)模均大幅增長,但在線音樂服務每月每付費用戶收入由2021年上半年的6.8元降至2022年同期的6.5元,社交娛樂服務每月每付費用戶收入則由526.5元降至329.8元。這不僅意味著新吸納的付費用戶其付費意愿并不強烈,還顯示出曾經的付費用戶其買單意愿有所下降。
此外,云音樂旗下K歌App“音街”的關閉也是一個注腳。一名網易云音樂內部人士曾告訴界面新聞,音街關閉的主要原因是“規(guī)模做不起來”,“連著兩個負責人都走了!痹撁耸勘硎荆@兩位負責人均由外部聘請而來,其中一位曾在全民K歌擔任要職。
關于朱一聞的接任者張棟,目前可以確認的是,張棟為云音樂現(xiàn)任市場部負責人,而這一職位也曾經歷數(shù)次變換。
網易云音樂的市場副總裁曾由李茵擔任。李茵一度任職7年,并于2021年2月離職,期間對于云音樂用戶規(guī)模、品牌資產以及用戶心智都作出了不小的貢獻。據(jù)界面新聞記者了解,李茵走后,市場部業(yè)務曾由王玉強短暫接管,之后又由張棟全權接手,王玉強則僅負責云音樂的公關業(yè)務。
商業(yè)視角下的云音樂盡管仍有營收增長的難題,但總體而言,其財務狀況已有很明顯的改善。2022年,網易云音樂實現(xiàn)毛利12.9億元,這個數(shù)字是2021年同期1.43億元的9倍,其全年毛利率也從2%提升至14.4%。與此同時,云音樂2022全年經調整凈虧損由2021年的10.4億元減至1.1億元,全年經營現(xiàn)金流在2022年實現(xiàn)轉正。
由虧轉盈的切換會是這家在線音樂平臺一個意義非凡的發(fā)展節(jié)點,但這背后并非一定是朱一聞和張棟的交接帶來的直接影響,畢竟這家公司的實際掌舵權從未脫離過丁磊之手。